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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市场崩盘前，到底都会发生些什么？为什么泡沫总会突然破裂，导致经济衰退，甚至影响到整整一代人？2008年由次级贷款堆成的证券大量发行，引发了史无前例的房地产泡沫。泡沫破灭后，贷款违约率一下子超过79%，有些地区房价直接暴跌40%。对大城市的打击更严重。再往前看，还有导致大萧条的那次崩盘，四分之一的美国人失业，流落街头。

如今美国股市，黄金，加密货币全都达到历史高位，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担心市场前景，会不会哪一天突然崩盘呢？大家都害怕投资缩水，辛苦存下来的钱一夜蒸发。其实，大多数市场崩盘都不是突然发生的，每次都有征兆，细心地话会看到很明显的信号。如果你知道要观察哪些指标，就能提前发现风险，避免被动应对。我完整分析了历史上4次最典型的市场大崩盘和随后出现的经济衰退，发现每次崩盘之前都会出现4个信号。我们如何根据当前的市场走势，像专业投资者那样，提前做好准备。想让自己的资产更稳妥，接下来我们就一起逐个分析。

1634郁金香狂热

-忽略风险-

想真正搞懂市场崩盘的规律，我们先从最早的一次说起。这要比计算机、华尔街，甚至内燃机都早，得追溯到1634年的荷兰。其实，市场崩盘背后的逻辑，几百年来一直没变过。我们一路回顾历史上的重大崩盘，来找找那些跨越周期的规律。

17世纪，荷兰刚刚脱离西班牙独立，成立了东印度公司，仰仗强大的海上力量，发展全球贸易，垄断了大部分海上运输。借助造船业，航运业和转口贸易赚到了大钱。虽然荷兰在当时是个新兴国家，但已经像二战之后发展到今天的美国一样主导着当时的世界贸易格局。17世纪上半叶是属于荷兰的黄金时代，经济飞速发展。

随着财富不断涌入荷兰，他们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证券市场。可是不久之后，荷兰就经历了人类历史上第一场有文献记载的市场崩盘。每次崩盘都有不同的故事，但同样的四个典型信号总是反复出现。这场世纪崩盘揭秘了第一个典型信号，忽略风险。现在看来，当时崩盘的原因一眼就能看穿。如果我们身处当时的环境，真没几个人能搞得清楚。

17世纪，郁金香越来越受到欢迎。这种花在当时极其稀有，物以稀为贵，就成为暴富阶层的身份象征，就跟现在看暴发户的穿戴一样。而郁金香就是这历史上第一次大崩盘的关键。

一开始，郁金香就是一种有点儿贵的花，有钱人买来炫耀社会地位。根据历史学家Edward Chancellor估算，当时一磅郁金香的价钱相当于平均月工资。用今天的标准，就是三千三百美元一束花，确实很贵。你就能理解为什么当时有人专门给自己画肖像，手里拿着郁金香，旁边站着漂亮女人，然后展示出来。就跟现在带最贵的名表一样。所以说炫耀这件事情，几百年都没变过。

但很快事情就变怪了。人们愿意为这些花付的钱越来越高，价格涨的太快。花商们一看有利可图，就从单纯买花再卖掉的模式，变成了炒作郁金香合约。合约是当时的荷兰发明的全新金融工具，相当于现在的“期货市场”。今天签订合约，锁定价格，预定下一个花季收上来的郁金香。但郁金香价格持续暴涨，带动了一场创富狂潮。原来签下的那些价格，过几天就变得特别便宜。比如说，合约上写着可以用三千三百美元买到3个月后的郁金香，而过了1个月，市面实际价格已经三万美元了，原本这份合约就变得更值钱。我真不是夸张，三万美元，是历史学家把当时郁金香价格换算成现在收入水平得出的数字。有钱还能不赚吗？大家不再直接炒花，开始炒合约了。不断加价抢购合约，反正过几天就能再加价卖出去。

在郁金香价格巅峰时期，一束花相当于当时五年平均工资，相当于现在花二十万美元。有这么多钱买套房子好不好。但当时的人们都确信市场永远会涨，就算价格掉下来了，我手上有稀缺的郁金香，收获季节再卖出去，也不会亏多少。

这就是典型的“非理性繁荣期”：投资者无视风险和投资的真实价值，只管追涨。可是如果大家未来对郁金香都不感兴趣了怎么办呢。

所有的泡沫都会以破裂告终。随着价格上涨得太离谱，越来越多的人，预期风险会变大，缩减了购买量。1637年2月的一场拍卖会上居然没人出价，成了郁金香狂热的转折点。市场情绪崩溃，大量投机者开始抛售，买家却再难转手卖出。接下来的六周内，郁金香价格暴跌90%，甚至顶级品种也变得一文不值，许多家庭因此破产。

当时出版的一个小册子写得很贴切：“如果收成不错，当然好，但有太多农夫种下了希望，最后收获的只是杂草。” 一位郁金香商贩说：“没事，这生意太稳了。我们再喝一杯吧” 我想用“灌醉自己，忽略风险”来总结第一个规律，最合适了。接下来，我们要让时光快进几百年，看看第二个在每次市场崩盘前都会出现的征兆。

1907年恐慌

-监管漏洞-

1920年代，股市迎来了重大转折点。电报、电话让交易变得更快更有效率。其实就在几年前的1907年，美国刚刚经历了一次经济“预警信号”——也就是1907年恐慌。其实每次崩盘都伴随着“监管短板”：要么监管者反应太慢，要么等出事了才下重手治理。

1907年恐慌就是后者：这场危机怎么来的呢？其实就是一帮投机者想操控联合铜业公司的股票，结果没得逞，反而害得几家参与的银行亏损严重，资金链都快断了。事情传开之后，很多储户开始挤兑这些银行和相关的信托公司，担心自己的钱拿不出来。

其中尼克伯克信托公司受影响最大，本来是纽约第三大的信托公司，结果因为卷入了这个投资案，被大量储户挤兑，最后撑不住关门了。大家一看，连这样的机构都扛不住，其他银行和信托公司自然跑不掉，全国范围内都开始恐慌，倒闭潮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蔓延开来。

在这段时间，纽约证券交易所的股票市值缩水快一半。失业率一下子从3%涨到8%，工厂产能降了11%，进口也掉了26%，很多企业直接破产。就在最紧要关头，美国著名的银行家J.P.摩根，自己拿钱出来救市，还号召一群金融大佬给银行系统“输血”，这才稳住了局面，不然后果真是难以想象。

这次危机直接揭露了美国金融体系当时非常大的问题：没有中央银行，出了大事全靠金融巨头们“自救”。危机过后，国会就开始制定新法律，到了1913年，终于成立了联邦储备体系，也就是现在美国的中央银行的前身，从此才有了应对系统性金融风险的“安全阀”。

而1929年情况又完全不同，当时美国经济繁荣，股市一路高涨，投机成风，大家都在用借来的钱炒股，股价远远脱离企业基本面。虽然生产能力上去了，但老百姓工资涨得慢，消费其实跟不上，工厂的商品卖不出去。美国农产品价格早在1920年代就开始下滑，农民收入不增反降，债务压力变大。银行放贷太激进，金融体系非常脆弱，一旦出现恐慌就很容易失控。同时政府还提高关税、收紧货币供应，这些都加剧了危机的蔓延。

1929年10月，美国股市突然暴跌，这就是传说中的“黑色星期二”。所有人都在抛售股票，金融市场陷入恐慌，股市暴跌89%。银行因为坏账太多，接连倒闭，储户大量挤兑存款。美国失业人口最高时超过1,300万，失业率一度高达25%。工厂倒闭，农民破产，很多家庭无家可归。

1929年大萧条最核心的问题是监管不到位。20年代美国金融体系没有对商业银行、股票市场和信贷实行有效监管，投机风气泛滥，借钱炒股，杠杆太高。银行也不设置贷款上限，一窝蜂放贷，风险积累没人兜底。这是危机发生时“多米诺骨牌效应”能迅速传导到全社会的根本原因。当时还没有存款保险制度，一旦恐慌发生，大家抢着取钱，银行就会瞬间倒闭，只能加剧金融雪崩。

这场崩盘也好，还是后面要讲的几次崩盘也好，都被这四个规律所主导。之后美国政府才出台了1933年银行法，还推出了FDIC存款保险，避免银行胡搞导致储户血本无归。所以监管者明白的道理不是“要不要管”，而是怎么去平衡风险，既防止1907年那样扼杀增长，也避免像1929年甚至更早荷兰市场那样让风险积压。这就是第二个崩盘的典型信号，监管漏洞。

重大市场崩盘还有两个“必备配料”。而下一个规律最难发现，因为人们在当时的环境中，根本感觉不到这是个问题。但它总会成为崩盘的前兆。其实在现在的市场中，我也看到很多次类似的现象。

1987黑色星期一

-金融创新-

我们把时间倒回1980年代，那正是华尔街贪婪膨胀的黄金时代，也是孕育市场泡沫的最佳环境。1970年代末到1980年代初，华尔街迎来了转型：银行家从靠打算盘吃饭的后勤人员，一跃成为地球上最富有人群的代表。背后的动力是金融创新。计算机技术崛起，让新金融产品创新变得没有任何门槛。大银行不断推出各种新奇工具，给对冲基金和养老金“解锁”了股票之外的投资选项。哪家银行能第一个造出新产品，就能锁定巨额利润，年终分红暴涨，至于会不会让投资者血本无归，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

这其实和2008年有很多相似的地方。第三大崩盘规律，就是“没人理解”的创新。在1980年代，这个创新乍看之下根本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叫“投资组合保险”，却引发了历史上最大单日跌幅，酿成股灾。

芝加哥大学和麻省理工的两位教授 Black 和 Scholes的论文，推动了投资组合保险这个创新金融工具。简单说就是：如果市场下跌，银行的电脑会自动小额卖空，抵消部分损失，有点像给投资绑上安全带。但具体实现极其复杂，甚至银行自己都没完全搞懂其中的风险。

每当这些创新刚出来时，人们都觉得是划时代的新发明。计算机自动“护航”资产，听着特别招人喜欢，广告效应拉满。到1987年，已经有超过八百亿美元用这套模式做日常管理。银行特别放心，投资者也喜欢。但繁荣背后已经埋下了一个大雷。

而且这次我们还能看到各种风险模式叠加。因为光靠投资组合保险，并不会崩盘。1980年代也是杠杆收购、敌意并购、炒公司一天暴涨暴跌的“快钱”时代。明星投资人炒公司赚几亿美元，普通投资者也都跟风。有个匿名大户宣布68亿美元收购一家企业，结果股价一夜暴涨七倍。可没想到其实就是个不起眼小事务所的哥们炒作的，根本没这个实力。市场反应过来后股价立马崩盘。但这说明泡沫有多疯狂，哪怕一个假消息都能引发行情。

监管方面也不给力，政府对杠杆收购并不着急监管，没有人真的理解“投资组合保险”居然也会“失控”。市场泡沫开始回落，1987年8月股市下跌起初很慢，大家本以为会像往常那样慢慢跌，可电脑模型盯着行情，一边跌就一边自动小量卖出。原本的初衷是“慢慢止损”，结果大家同时执行，变成雪崩。

接下来，市场越跌越快，很快就陷入自由落体式暴跌。市场中人性的重要性和模型的局限性这时体现得淋漓尽致。纽交所一个交易员曾被五十万份卖单堵在面前，没人愿意接盘，哪怕不要钱都没人买。烟雾散尽1987年的“黑色星期一”成就了有史以来最大单日跌幅。

我们之前提到了三种模式，投资者忽略风险、监管漏洞，再加上这类大家都没理解透的金融创新。这一回终于共同起作用酿成灾难。可还有一个规律没说，而这已经成为了近代金融的最根本问题。

2008次贷危机

-债务失控-

下一个崩盘，也是我印象最深刻的。因为我亲身经历了2008年市场崩盘。几乎是一夜之间整个体系都崩溃了。我当时刚刚在澳洲悉尼念完硕士，在找工作，那感受真的太直接。 为什么呢？因为我每天都要投10几份简历，毕业将近1年都没找到工作，实在太难了，就因为这件事情，当时差点放弃直接回国，所以印象特别深。但在当时，我根本不明白为什么公司都不再雇人，后来每次想起那段经历，就想要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能这也是我一直关注经济和投资的原因吧。

故事要从互联网泡沫破裂讲起：很多投资者被动荡的科技股吓退，想选择看着稳健的房地产投资，银行也很乐意满足。这时候，银行推出了极其复杂的抵押贷款支持证券和CDO，连它们自己也没彻底摸清风险。表面看很简单，是个活人就能拿到房贷，然后把这些贷款打包卖给投资者，根本不关心其中有多少烂账。

这就我们要说的第四个典型信号：崩盘前积累的天量债务。回顾2008年，看看债务如何摧毁市场，也能看清楚债务在现在的市场中扮演什么角色。2008年之前，家庭负债飞速增加。监管也有疏漏，克林顿大力推动人人有房住的政府计划。布什时代美联储保持低利率五年，鼓励廉价贷款。没人想停下来，不论政府、银行还是被推着买大房子的贷款人都不想停。结果债务越来越高。

后来银行都已经懒得服务客户了，重要的客户变成了烂账证券的投资者，而不是借钱买房的家庭。一个夜店的脱衣舞女居然都能贷款买到6套大别墅。这种市场怎么可能持续下去呢？最终，这些债是要还的。哪怕当年大家都信：“这回肯定不一样了，房价不可能跌，土地供给又不会凭空变多嘛！”可结果是房价真的跌了。

2008年9月15日，作为全球最大投行之一、运营超过150年的雷曼兄弟破产。美国失业率飙升到6%，无数人失业，无数社区到现在也没能恢复元气。2007-2010年间，次贷市场彻底崩盘，全球股市大跌，冻结了整个经济体系，引发大萧条以来最严重的经济危机。现在回头看看，这些模式都没变：过度自信，缺乏监管，金融创新，而债务失控成为了危机的催化剂。

讲了这么多，我们来看看应该怎么去捕捉未来市场崩盘的信号，我们普通投资者如何针对未来可能发生的市场崩盘做好准备呢？

如何识别信号保护自己

历史上崩盘五花八门，但模式从来没变过。“历史从来不会简单重复”。面对市场风险，你可以问问自己这几个问题：

现在的投资者有没有太自信呢？大家在购买投资品的时候，认真考虑资产的实际价值吗？还是只是抱着“明天高价卖出”的心理跟风买入？在监管方面，有没有任何一个种类的投资品还没有设立完整的框架和保护机制？监管会不会突然加码让市场措手不及呢？有没有什么投资上的创新出现不久，大家还没有真正理解里面的风险，而且还在说，这次真的不一样？在债务方面，投资者是用自己的真金白银在投资，还是在用贷款投资？是个人背着信贷还是某些机构或者是政府呢？整个投资体系是不是过度依赖杠杆？

我没法替你回答这些问题，因为个人情况和你看到影片的时间点不一样，但是市场的信号和模式是不会改变的。我觉得目前的稳定币就是一个值得观察的对象，大家都觉得稳定币是未来，监管刚刚通过第一部法律，细节监管还没有成型，稳定币是最近的创新，而且稳定币会大幅度增加美国政府债务，这些都是值得每个投资者仔细衡量的。

那么普通投资者如做好准备应对市场暴跌呢？

不要在市场大跌时清仓套现。人都很容易受市场情绪影响做出决定，但崩盘之后一般都会出现高通胀，投资品价格大幅度反弹的情况，换成现金只会让钱越来越不值钱。谨慎对待黄金这类投资。虽然市场下跌的时候金价相对稳健。卖黄金的人也会拿出各种长期对比图，但如果算上红利，实际上过去100年、过去50年，甚至最近30年，股票收益都远高于黄金。不要尝试“抄底”或“逃顶”。发现市场有风险和预测准确时间可不是一回事。长期持有往往比频繁进出市场效果更好。在有能力的时候多投资。崩盘，就是股票打折的时候多买。如果能省下钱、提高收入，任何能增加投资本金的操作，未来都会实现复利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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